【授权翻译】【汤姆·里德尔中心】火之预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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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作者:chase glasslac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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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为正常向,无感情发展。讲述汤姆·里德尔如何变成伏地魔的故事。

火之预兆

蜡烛已经燃尽。从禁林中返回的汤姆已不再完整,无法入眠。他想读书,但铅字如黑色的潮水一波波当头而下。他很冷,但并非无法忍受。他感到候鸟扇翅的涟漪化作眼球后轻微的颤动。他喜欢在公共休息室沙发上的日记本上书写的念头,然而每一次触碰如同刚刚撕裂淌血的伤口。痛楚也许会随时间消逝,也许不会。他不知道。

死寂如风在他身边环绕,透过皮肤渗入血液。他一动不动地静静躺在那里,也许几秒,几分钟,或几小时,这无关紧要。

但是终于,天亮了,阳光一寸一寸渗进城堡。即使公共休息室没有窗户,汤姆仍能感受到变化。随着每一分钟过去,仪式遗留下的朦胧的寒意渐渐减退,某种正确的感觉取代了它。好像死亡离开后留下的真空已经被磨出锐利的尖,冰冷锋利地穿透虚幻,在那之上一切都是真实。他感觉到魔法的躁动,存在于他每一个细胞之中,有着如解剖刀般尖锐的边缘;随着每一次呼吸他重生了——在这里,他余下新生的第一个早晨。

  1. 镜子

萨拉查 斯莱特林离开霍格沃茨后,他首先向西北去,去向那锯齿般的海岬和后面海水环绕的小岛。那是很久很久以前,所有咒语仍是祈祷的日子,早于罗马人的黑暗年代,早于魔杖和拉丁语的起源,古老强大的如尼文被人用血涂抹在峭壁之上。如果有谁仰头向上看,召唤火焰照明;割伤手掌献出鲜血;一个字就会显现:aotscera,意为我的生命,半是祈求半是挑衅。早已逝去的北地人的魔法因为简单而强大,凌驾于自然元素之上。直到某一个夜晚(或许是白天,谁知道)大海穿透如尼文书写的屏障,将整个部落从历史上抹去。

历史就是这样被书写:冗长的平静,之后猛然增强的扰动,清洗,抹杀,归于沉寂。就在那一秒钟,萨拉查握住戈德里克长满老茧的手发下誓言;用蛇佬腔低语着欢迎,一个蛋裂开来;一个女人被烧死,季节流转;他指向四个男孩和一个女孩,他们走向前来,眼里闪着光。但当他对蛇怪说你必须把信息传给我的继承人时,当海伦娜和罗伊纳凝视着彼此,之后转向戈德里克,而戈德里克终于站在他的对面时;当他站在漆黑的悬崖上眯眼盯着海浪,默记着如尼文时……这就是将被写入史书的时刻。

那些如尼文,它们千百年来拘束着大海。但是现在已无法知道萨拉查读到了什么。他向北去,去那些血崖,蛇怪这样说。因此汤姆在这里,一个温暖的夏日早晨。他向下看,半只脚踏出悬崖,如尼文只剩下模糊的痕迹。它们只告诉汤姆一件事,失控或者死。

海鸥尖叫着在头顶盘旋,汤姆衣袖下新鲜的伤疤开始发痒。他不知道萨拉查在这里看见了什么。

三天后他启程前往小汉格顿,走向过去的另一个碎片,另一场失望。

汤姆不相信命运,只相信机遇。但他寻访母亲的家庭,却碰巧找到了父亲的过程只能说完美。

他们之间的相似,几乎是完美的,眼睛和轮廓,男人打开门时一样的询问眼神。

天已经黑了。汤姆站在门廊灯光照不到的地方,脸藏在阴影里。

他的父亲说:“你想要什么?”即便他们的声音也是相似的。他是汤姆所有污点和不完美的具现化,他站在那里,就在那里,向汤姆藏在黑暗中的轮廓皱着眉。

“嗯?”他的父亲命令。“不管你是谁,你打搅了晚餐。”他想把门摔上,但汤姆走到灯光下,用一只手强迫它打开。

“别担心。”他冷冷地说。“我不会占用你太长时间。”

又是孤儿院。科尔夫人不停抱怨着流感。每个角落都散发着肥皂和消毒水的味道。

那个傻姑娘,好像叫桃金娘的,是一回事;目睹他父亲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,沉默地站在那里看着他倒下,是另一回事。他的皮肤似乎被魔法烤得裂开,孤儿院无法承受这些。他把箱子留在四楼的宿舍,走下楼梯,又一次消失在伦敦。

2. 通往虚无之路

六秒,七,汤姆的心脏再度跳动;感受到身下地窖岩石的冰冷需要十秒。他已经死了十二次,每一次都像这样醒来:短促的抽气和缓慢放松的汗津津的手。毒药无声地在他的血中留下痕迹,逐渐分解;麻瓜叫它回忆和许诺:过去和将来。

但他不会再用毒药。划过静脉的冰冷刀锋是如此熟悉,以至于曾经完美的粗粝恐慌钝化成颤动,再不能精准衡量死亡与重生的比例。所以汤姆会继续走下去,爬得更高更高,直到达到极限,再不能呼吸。有的人就这样散去化为飞灰,而另一些如神祗般降临落地。

他似梦非梦。他似醒非醒。沉重而未知,如黑曜石般浓黑的东西潜伏着,或许在他体内,或许在他身后,或许环绕着他,或许同时在任何地方,他不知道。

狭小阴暗的酒吧,挤在兼做地下流产诊所的理发店和肉店被烧焦的废墟之间。理发师在他面前敲碎一个酒瓶,而汤姆嘴角的曲线优雅地扭成“不感兴趣”,接着和用长而脏的指甲敲击吧台的独眼女人交谈。女人无意义地敲击着,一-二-三-四。

门摔上了。汤姆注视着沾满灰尘的木头上的年轮——螺纹扭曲着缠绕在一起——显然是有意地忽视了干瘦驼背男人的存在,直到他们并肩站在酒吧里。

“你想要什么?”驼背男人用捷克语说道。他没有自我介绍。他散发着汗液,臭水,还有苦涩的捷克香烟味道。他的夹克袖子太短了,露出瘦骨嶙峋的灰黄手腕,和皮肤上已经褪色的可怕纹身。

“我在找布拉格的魔法师。”汤姆没有说捷克语,而是用德语回应,带着些许打趣,嘲笑着对方糟糕的开场白。另外两人不再快速低语,战后三年,街巷上的血也许已经风干,然而恨意仍在,粘腻而新鲜。“但我认为我已经找到他了。”

“你为什么来这里?”男人——魔法师——嘶哑地出声。他的德语带着一些吉普赛和捷克口音,还有一种对说这种语言本身的憎恨,像闷烧的火苗。“我已经忘了那样的生活。”

“我会让你再想起来。”

他们的目光相遇了。魔法师蹒跚后退。一次心跳的时间,大势已去。汤姆在接下来的两分钟内会笑着说出一忘皆空,把这一切从对方脑中抹去。现在,魔法师鼓起曾经的勇气说:“我帮不了你,但我知道谁可以。”一个名字,对汤姆而言这就够了,他已经从袖子里抽出魔杖。

捷克斯洛伐克和黑森林。阿尔巴尼亚和索非亚 [1],西里西亚 [2],雨雪中的华沙街道。淹没在异国的语言和魔法,还有苦涩而毫无生机的秋日味道中的十年。在地拉那 [3]他们谈论着芬兰的间歇喷泉,再往北,当升腾的蒸汽凝成浓稠厚重的水,混杂着压碎的龙骨和杜鹃花籽,带来一个小时的预言梦。汤姆考虑过去那里,但最终决定去伊尔库茨克,从那里开始的蒙古平原,向下,向下,再向下,来到那格浦尔 [4],来到印度的心脏,来到蛇一般弯曲的河岸。

汤姆(已经再也不是汤姆了)最后一次从水中走出,七年时光飞逝。他眨眨眼,印度气息如海市蜃楼般在他身边融化,取而代之的是暗而易碎的欧洲。充满矛盾的欧洲,带着八月懈怠的热气,她的土壤浸透了鲜血。她的空气充满了铁锈和烟。他深吸一口,抬起头,长久注视着被火焰撕裂的夜空,默然不语。

3. 要有光

汤姆学会的第一个咒语是烈火熊熊。凌乱的书店里午后斜阳透过窗框洒下,几个无精打采的店员懒散地擦拭架子上的尘土,而汤姆无声地念着那个词,感受奇怪的口型,拖长的嘶嘶作响的第二个音,短促的最后一个——Incendio,火石在劈啪作响的空气中轻轻一敲。他闭上眼睛轻声念咒,眼帘后一个立柜着起火来;他记得那热量和它刺痛皮肤的感觉。

但是课本是三年级的,而汤姆只有阿不思·邓布利多给他的奇怪的钱,他买不起。所以他小心地合上书,把它插回架子上窄小的空隙中去。难以克制自己,汤姆意犹未尽地最后抚摸书脊。然后他走过一排排魔法史,魔药学,传记和记载着失落的魔法的黯淡地图册。店员一遍一遍又一遍清理灰尘,汤姆无视了他,自行寻找书籍。每一本都仔细读过,从封面到封底,所以他从书店出来时太阳已经要下山,几乎要来不及去奥利凡德买魔杖了。

汤姆在他的第二十一次尝试时射出了飞舞的金色火花,太阳已经落山很久。奥利凡德一边点数一边用尖细的声音嘟囔着一些怪人怪事,比如我记得这头传奇的鹰头马身有翼兽,背上写着雅人马库斯打败了赵祖。汤姆并不关心这些,他左手的肌肉和筋骨越来越难受,而前二十次挥舞只有微弱的绿烟和巨响中碎掉的奥利凡德的桌子。

他母亲的葬身之地有一棵紫杉,它们只在死亡之处生长。传说夏末节灵魂从无用的肉体中苏醒,憎恶着它们的现状。它们被腐臭,阴暗和寂静逼疯了,终于从棺材中脱出,挣扎着穿过六尺厚的潮湿土壤,向着星星飞去。然而它们却被蜘蛛网一样密布于坟地里棺材之间的紫杉树根挡住了。死寂的岁月里灵魂被紫杉树摄取了,这就是它们旅途的终点。所以紫杉树的树汁和叶有毒,所以紫杉树能活不止两千年,它们以人类的灵魂为食。

当然,传说只是传说。但汤姆不知道阴尸。他稚嫩的手指抓住包裹炫目凤凰羽毛的黑色木材,轻轻一挥,讨厌的疼痛消失了,金色的雨点倾盆而下,就像汤姆眼里的光。有趣,太有趣了,奥利凡德嘟囔着,汤姆过于失神,以至于没能听见奥利凡德更低的声音说的话。他付给老人五个金币,没拿盒子,直接将新魔杖塞进口袋,消失在黑暗中。

奥利凡德的灰猫头鹰那晚带着一封信离开商店,信的开头是这样的:阿不思,福克斯的紫杉魔杖今晚有了一位年轻的主人……

4.

兔子僵硬地挂在横梁上,随着吹进来的风晃动。它的灰皮毛沾上了干涸的血。汤姆拿起书和外套走出门。

5. 万径归一

他在都拉斯 [5]以南三十英里之外找到了要找的人。那人正在阿尔巴尼亚海岸线上破旧的小屋前用魔法补渔网。战争,巫师的和麻瓜的,动摇了欧洲大陆的巫师根基。这个魔法变质学的权威在意大利人的统治下幸存,以冷漠忍下格林德沃的恐怖,却因地拉那对巫师的迫害而逃离。那些家伙,他们带来了死亡.他用英语对汤姆说。汤姆点点头,想起了他在孤儿院时撕裂夏日夜晚的空袭警报。

齐博扎尔的小屋,他的衣服,连他的书都散发着咸水和鱼腥味。起初他不想回答问题,但他的抵抗空洞无用,汤姆知道这一点。齐博扎尔这样的精英学者不习惯隐姓埋名的放逐生活。他的学术虚荣心很容易满足。最终,他并不比斯拉格霍恩要难缠多少。他没有在研究中明确提到魂器(我不是黑巫师,齐博扎尔过于用力地强调这一点,汤姆笑了,但没有继续话题),但原则只需一点努力就可以抛弃。齐博扎尔在沙滩上画出图表,解释说灵魂是善变而不稳定的,然而,至少理论上可以被固定在物体上。因此魂器的数量不是问题。这全是齐博扎尔的理论,可能,也许,如果。他从没有问汤姆要这些知识做什么。这样的不谨慎可能毁了他,令他笼罩在莫斯科的阴影中 [6]。汤姆则容忍他的伪装,戴着自己精心雕琢的愉快面具扮演一个谨慎的学生。

每个早上,日出之前,齐博扎尔都会爬上岩壁闲逛,而汤姆利用这个机会打开齐博扎尔的卷轴,在每个地方施上显形咒和清除咒,寻找老人可能隐藏起来的知识。齐博扎尔不是傻瓜,所有的抽屉和碗橱都附有能够检测入侵者并发出警告的魔咒。至少理论上是这样。实际上,汤姆在触碰书桌前把它们都解除,齐博扎尔回来之前再重新加上。他隐藏的东西不多——不过是一些更加准确的描述,几条警告,前人实验的结果——然而如果没有这些而贸然进行实验,汤姆就会遭受悲惨的死亡。如果我仍然能死的话。汤姆想,假笑着打开一个又一个卷轴。

不,汤姆不会死,但齐博扎尔会。太简单了。三个月之后,汤姆已经得到了全部他想要的。“我打算回地拉那去。”他们烤鱼的时候老人说。“你唤醒了我沉睡的学者本能。”

灰烬在微风中飘荡,跳跃,最终沉入沙中。白天越来越短了。

汤姆站了起来。他说:“你一定会有大成就的。”

起风了。没动过的鱼躺在冷却的余烬里。十一月来了又走了。

汤姆随手找了第四个牺牲品。地拉那的某个麻瓜。他将理论付诸实践,在虚空中越走越远,虚空同样反扑于他。

6. 

你在做什么?埃弗里在一个周一晚上问。公共休息室充满了十一岁学生的噼啪爆炸牌的声音。汤姆看着羊皮纸,上面布满无意义的字母。他不确定他在找什么,但是它在哪里,某个地方,等着他。

我还不知道,他说,但我会告诉你。

7. 畸形

医生从厚厚的圆眼镜后面俯视着汤姆。“你头疼吗?睡得好吗?”

汤姆没有眨眼。“不,我很好。”他撒了谎。

医生的手指心不在焉地穿过头发,看着科尔夫人。“你做过噩梦吗?”他问,声音里有一丝无聊的印记。

汤姆年轻的脸像一具石雕。“没有。”他重复。为防止医生更多的问题,他说:“我不做梦。”

不到五分钟医生就赶去更加紧急的预约了,科尔夫人最后狠狠盯了汤姆一眼,让他到院子里找其他孩子。

在伦敦的最后一晚,汤姆用一个烈火熊熊点着了所有他不用的东西,看着它们化为灰烬。衣橱燃着了,一个女孩在尖叫。他用颤抖的手指抚过一个水龙头的把手。他的心脏停跳了一秒。汤姆走进地下室,他的父亲倒在华丽的起居室里。所有的照片,书,抄本,信——它们在烧。

 

[1] 保加利亚首都

[2] 中欧一地区

[3] 阿尔巴尼亚首都

[4] 印度一城市

[5] 阿尔巴尼亚第二大城市

[6] 指苏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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